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盐官传奇故事-徐志摩谐友人观潮
  

    1923年8月,志摩正在北戴河山海关避暑小憩,还写下了著名散文一篇《北戴河海滨的幻想》,“暂时忘却自身的种种”,享受着“愉悦与欢舞的生趣、希望”,却接到了“祖母病危”的电报,他迅即坐火车南下。22日抵硖石家中,27日,84岁高龄的祖母溘然长逝,他悲痛至极,写下《我的祖母之死》一文。中秋,堂弟绎莪,陪他去杭州游西湖,排遣忧伤;而此时新文化运动领袖之一的胡适之,因身染小恙,正在烟霞洞调养,比胡小6岁的志摩就去探望,两次未遇,第三次见上了。也许,在北戴河海滨受到海的感染,加上性格热情,对友真率,就萌生了约友集体观潮的念头。

    在胡适那儿,又碰见教育家陶知行(行知)和正在杭州读书的胡的表妹曹佩声(胡正暗恋着她),志摩也想成人之美,促其好事,就说好在斜桥会合,去看大潮汛。为了气氛更热闹些,当天志摩又去上海约人,一下子又邀到了朱经农(教育家、出版家)、任叔永、陈衡哲(莎菲)夫妇(文化名人),任又介绍来汪精卫,而陈又带上自己在美国的女老师艾洛莉,另有马君武(大学校长)临时加入。这样,连志摩,南北有了十人,第二天就相向而至斜桥。杭州来的三人已在船上等候。

    从斜桥向盐官进发,分乘两船,一路也欣赏海宁乡村秀丽风光。午饭时,坐到一条船上,小舱里挤得紧紧的,“满满的臂膀都掉不过来”,高兴融洽,吃的是标准海宁土菜,有粉皮包头鱼、小白菜豆腐、大白肉和芋艿(笔者以为可作为“观潮菜”推出),还喝了“黄米香”“白玫瑰”酒,最活跃的是徐和汪,两人当年同坐“南京号”船去美负笈游学,已好几年不见,话就多,谈的是诗。汪,虽然写旧诗,“却不偏执”(志摩语),对新诗亦有兴趣;志摩正写新诗,方兴未艾,但旧学根底好,也能应对裕如,加上胡适是中国第一个尝试新诗的,故大家谈兴酣畅,徐和胡还相约要为湖州诗人陆志苇的《渡河》写一篇评论。当时的汪精卫还在追随孙中山,尽管马君武对他的热衷政治有些揶揄、微词。徐志摩力显绅士风,专门为胡适的表妹曹佩声(后来与胡的情缘未成,成了农学家),蒸了一个大芋头。“大家吃得很快活”。(志摩日记语)。

    可以说,这一船人基本都是欧美海归的,“同声相应、同气相求”,当时还没有欧美同学会、联谊会之类,但不久后,就在北京石达子庙成立了欧美同学会,这次海宁之行,算是作了预演,拉开了序幕。

    上了海塘,在镇海塔旁候潮,后面是一片芦花。有一张照片流传,有坐、有站,姿态各异。志摩题:君武——香蕉来嘛;佩声女士——望潮;知行——熙;精卫——背;适之——怡;经农——瞅、掬口;艾洛莉——冁;莎菲——笑;这襟角是我自己的。名之曰:“海宁观潮图”。少了任叔永一人,估计是摄影者,或者暂离。

    潮来的情景,胡适之倒是在日记中记的:“……潮头每个皆北高而斜向南,远望去很像无数铁舰首尾衔接着,一齐横冲上来,一忽儿潮声震耳,如千军万马奔腾之声,不到几秒钟,已涌到塘前,转瞬间过了我们的面前,汹涌西去了。”志摩却没有描述,只是写了“我原定请他们看夜潮,看过即开船到硖石,一早吃锦霞馆的羊肉面,再到俞桥去看了枫叶,再乘早车动身各分南北。后来叔永夫妇执意要回去,结果一半落北,一半上南,我被他们拉到杭州去了”。

九十年前作为东道主的徐志摩,热心组织的这次活动,一是向国内的文化教育界名人介绍了故乡海宁;二是充分展示了徐志摩的组织、公关能力,以及个人魅力;三是加深和坚实了与胡适的关系。笔者之友,著名作家韩石山曾在他的著作里说:“在此后的岁月里,徐志摩对胡适从来是心悦诚服,胡适对徐志摩也从来是尽力提携,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和它的力行者结成了坚固的同盟。

    三个月后,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个重要的社团组织——新月社就在北京石虎胡同七号院门外的墙上挂牌了。发起者正是徐志摩、胡适之他们。

  2014/3/17 14:15:19 作者: